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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paro】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希绪弗斯中心）14

※HPparo，希绪弗斯中心LC圣域全员向，有ND人物客串。目前无cp，未来可能有cp私货。
※走原作剧情的流水账
※周更

14
苏格兰高地上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当太阳总算肯将金色光辉施舍给无边苔原与嶙峋岩石，当四方驰骋的凛冽长风终于增添一丝温度，复活节也为期不远了。
霍格沃茨的巍峨城堡坐落于绿草与苔藓覆盖的寥廓原野上，站在高塔上能望见青色的群山与奔腾的河流，跨度长达千年的无数魔咒将此处牢牢守护，能连通远方的只有天幕上无时无刻不在飞翔的猫头鹰而已。
因而城堡下的小村成了少年学生校园生活里重要的消遣，霍格沃茨包罗万象永不使人厌腻，霍格莫德的烟火繁华也有别样的风情。无需记挂保密法约束，亦不必顾及校规戒律，漫步在长长的鹅卵石街道上，聆听身边欢声笑语，驻足店铺琳琅满目，享受美味佳肴，畅饮黄油啤酒，每一次霍格莫德周末都会让适龄学生心驰神往。
印着校徽火漆印的新通知出现在公共栏。一日后希绪弗斯想了许久，终于在走廊里叫住了刚下麻瓜研究课的好友。
“阿斯普洛斯，我有话和你说。”有金棕色柔软发丝的格兰芬多少年眼中闪着认真的光，他拽住友人的袖子，不由分说把他拉到了人迹罕至的一处角落。阿斯普洛斯注视着他，深蓝眼睛里看不出惊讶，只安静地等他整理语言。
希绪弗斯终于说话时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郑重地开口：“阿斯普洛斯，请问你的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这么说？”阿斯普洛斯镇静地问。
“你上一次霍格莫德周末生了病，上上次也是，圣诞节前也是，但是我在霍格莫德看见了你，看见两次。”希绪弗斯说，“可是……那并不是你。”他放低了声音，但很坚定，“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阿斯普洛斯蓝眼睛下像有各种各样情绪在旋转，可端庄面上却竭力不现一点涟漪，唯有嘴唇微微抿起了。他也低声说：“德弗特洛斯没拿到外出许可。”然后他的眉宇松动开了，眼里稍有了点笑意，他说：“哈斯加特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八楼走廊里蛀迹斑斑的巨怪挂毯前走上三遭，墙壁上便会凭空出现门扉。随阿斯普洛斯走入秘密房间时，希绪弗斯和哈斯加特都发觉这里布置得相当舒适。
“你怎么发现这里的？”哈斯加特问。
“巧合，”阿斯普洛斯耸耸肩，“霍格沃茨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不一会儿木头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看到坐在软垫上的两位室友时德弗特洛斯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他飞快地合上门，全身都紧绷起来，衣袋中的手握成了拳，显然攥住了魔杖。他视线逡巡一周，最终落回阿斯普洛斯面上，锐利的警惕神色仍未消除：“他们为什么在这里……阿斯普洛斯？”那问句末尾似有一更亲密称呼，却生生改去了。
“我把他们找来的，帮你打掩护。”阿斯普洛斯语音平稳柔和。
少年并未放松，深蓝眼睛里染上一点困惑，以目光质询着与他面容相似的男孩。阿斯普洛斯点点头，德弗特洛斯才慢慢地走过来，仍以余光打量着格兰芬多寝室同住近三年的两人。
“他们可以相信，我确定。”阿斯普洛斯说。
深肤色的少年目光掠过希绪弗斯和哈斯加特时形同审视，希绪弗斯对上他眼目时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又隐隐觉得不甚合适，可也想不出还应如何表达友好了。眼神相触让他忽地觉得自己的室友如此陌生，却想起自己实则从来未和他熟悉过，唯有那双深海样眼睛，同阿斯普洛斯一模一样。
“我相信。”德弗特洛斯说。
阿斯普洛斯的手臂动了下，似想放在另一人肩上，但又忍住了。“那便好，”他说，“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你还是和我互换衣服，他们陪你一同去霍格莫德，假装是陪我。”
德弗特洛斯无声地点头，伸出一只手将阿斯普洛斯从坐垫上拉起来。“现在？”他问。
“现在。”
改换身份并不困难，德弗特洛斯系上银绿领带，围上银绿围巾，胸前徽章别上盘曲蛇形，便几乎可以乱真，再施一道并不高阶的变色咒语调整肤色，他乍一看就完全是阿斯普洛斯，足可以瞒过外出检查的苛刻眼光了。
“记得拿上外出许可。”阿斯普洛斯将折起的纸塞在德弗特洛斯手里，他对三人微笑起来：“周末愉快。”

德弗特洛斯递出监护人证明时希绪弗斯瞥见个华丽的家族纹章，随即那张压着装饰图案的厚纹纸就被拿去了。过关很顺利，整整齐齐的斯莱特林服装和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五官没让德弗特洛斯遇到一点麻烦。走出竖着带翼野猪雕像的霍格沃茨大门时，哈斯加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那个……我们说点什么？”
希绪弗斯和德弗特洛斯一起看向他。
“我、我是说，”哈斯加特挠了挠头，“你们不觉得这样不说话太奇怪了吗？我们应该聊点东西。”
希绪弗斯投来赞同的目光。
“你们……你们想聊点什么？”哈斯加特磕磕绊绊地试图维系对话，“呃……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这话题十分不适合一个风和日丽的周六上午，但像弗洛迪毛虫粘液一样的沉默气氛显然更加恼人。希绪弗斯立即接了口：“当然没，我古代魔文的翻译还没动。德弗特洛斯你呢？”
和阿斯普洛斯相同的头颅摇了摇。
“我也没写完……”哈斯加特为了避免冷场接口到，但不幸的是，他说完后三人依然陷入了沉默。
希绪弗斯和友人交换了个眼神，他俩曾花去整个入学的第一学期想问出这两人的关系，但阿斯普洛斯的缄口不言让他们终于学会了体贴地理解每个人、或是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而德弗特洛斯长达三年的沉默又不得不让每个想接近他的人避而远之。尽管不约而同地因辨认出交换了身份的相同面孔而断定好友需要帮助，尽管义不容辞地答应了这项显然违反的任务，三年间养成的习惯或默契让哈斯加特与希绪弗斯始终不曾再触碰那条线——询问阿斯普洛斯与德弗特洛斯的血缘，即使整个霍格沃茨都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他们与阿斯普洛斯无话不谈，但尝试走近德弗特洛斯真的让两个男孩忽然间鲜明地感到他们惯于缄默的室友如此陌生——他们的四柱床彼此相邻，每个冬季互赠圣诞礼物，日常相处只有必要的最低限度对话，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并肩而行。
希绪弗斯与哈斯加特都能看到对方拼命发来的求援信号：说点话，说什么都行，总之别就这么一起板着脸走到霍格莫德，更千万别在霍格莫德沉默一天。希绪弗斯努力开口道：“嗯……今天天气不错？”
他不看都能感觉到哈斯加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然而出乎意料，德弗特洛斯点了点头：“嗯。”
希绪弗斯精神一振，他认为自己没幻听，深肤色的少年真的发声了。他决定乘胜追击，想出了下一句话：“适合打魁地奇。”
德弗特洛斯又点点头。
“你支持哪个队？”哈斯加特插话，“今年联盟打得乱七八糟，前两天法尔茅斯猎鹰队跟巴利卡斯蝙蝠队打了270比250，你看报纸了吧？”
德弗特洛斯沉默地点头。
哈斯加特立即义愤填膺：“猎鹰队的击球手专盯着追球手打，我觉得他们是作弊！”
“他差点寄吼叫信。”希绪弗斯补充。
“联盟应该出一条规则，禁止那两个人拿着大棒离其他人距离过近，武力威胁绝对不公平！他们要打的是游走球，不是人！”
“……普德米尔联队。”德弗特洛斯说。
“什么？”
“阿斯普洛斯喜欢普德米尔联队。”
“我听他说过，”希绪弗斯回忆，“他们今年发挥不错。”
“不知道阿斯普洛斯还做不做剪报了。”哈斯加特说，“你呢？你支持什么？”
和那位风格严谨的斯莱特林优等生相仿的面容上，一丝困惑一闪而过，“我……也是，和他一样。”他回答。“他还在做剪报。”
“我们可以去魁地奇精品店看看，”哈斯加特说，这时他们已经踏上了整洁的鹅卵石路“那儿有最新的球衣和徽章。说起来，你飞得怎么样？明年院队又要招人。”
“我……”深肤色少年发出一个单音，另两人都望着他，德弗特洛斯安静了几秒，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继续说下去，“我喜欢飞行，很喜欢。”

霍格莫德周末的魁地奇精品店全是和他们年纪相仿、叽叽喳喳谈论英国魁地奇的联赛的青少年。球队纪念品摆在仅次于最新款扫帚的显眼位置，各种各样色彩鲜艳的球衣覆盖了整面墙壁，希绪弗斯忍不住买了一个阿波比飞箭队的金属银箭模型，小箭被施了魔法，能绕着人的手指飞，还试图攻击每一只黄蜂。
“温布恩黄蜂队的传统真的很烦人，”哈斯加特对此评论道，“如果我在主场听到他们嗡嗡嗡，我可能也想施恶咒。”
德弗特洛斯摸了摸普德米尔联队的海军蓝色帽子，又拿去印着交叉金色水烛标志的徽章看了看。
“你要买吗？”希绪弗斯问。
德弗特洛斯摇摇头。
他转身走到扫帚展示区，这边也聚集着不少学生，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比赛用扫帚，价格从七加隆到一千加隆。正中围出一片区域，一把飞天扫帚在空中优雅地悬浮，线条流畅的黑檀木杆上印着烫金的工匠姓名，旁边牌子写着“欢迎定制，价格面议。”
“他们又上新了！”希绪弗斯惊喜地跑过来，细细观察着新扫帚。他的风神扫帚非常完美、便于操控，但这并不影响他会围在这儿大饱眼福，看看全世界最顶尖产品总是让人享受的。
德弗特洛斯并不说话，他专心地注视着空中的飞天扫帚，一刻也不移开视线，目光里写满了向往，像小孩子如饥似渴地注视着心仪的玩具。
“它真漂亮。”哈斯加特屏住呼吸。
三个男孩子就在飞天扫帚前眼巴巴盯了好一阵子，离开了这把，又把别的也看了个遍。高速型、轻便型、减震型、长途型……琳琅满目，还有各种各样的扫帚配件，指南针、保养套装、长途飞行隐蔽装置等等一应俱全，无怪这家店会成为霍格沃茨学生最爱光顾的店铺之一。
最先回过神的是德弗特洛斯，他站在最后一把旅行型枫木扫帚前长长呼了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张开时眼中憧憬的闪亮光芒已经敛去了。
“你们看得怎么样了？”他说，“……走吗？”

三把扫帚的旺盛炉火在明亮的三月稍有点不合时宜，但没人会拒绝柔软的坐垫和香甜的黄油啤酒。德弗特洛斯捧住杯子安静地盯着洁白泡沫消融，希绪弗斯觉得这画面莫名地眼熟。
“上次谢谢你。”德弗特洛斯看着黄油啤酒说。
“诶？”
“谢谢你的酒。”德弗特洛斯没抬头，“……冬天那次，很暖和。”
他说完就将酒杯举到唇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黄油啤酒，他的眼睛始终不曾抬起，像是不愿给人留下任何对话的空隙。
一杯热饮下去一半，仍然是没头没脑地，德弗特洛斯又压低声音说:“那次的糖和爆炸牌，我交给阿斯普洛斯了。”
圣诞节前霍格莫德之行的隔日，希绪弗斯确实遇到了和他分享糖果的阿斯普洛斯，说话时依然带着感冒的鼻音，递给他一把薄荷金色飞贼，带着往常的温和笑容问他和哈斯加特要不要趁周日下午一起试试新的噼里啪啦爆炸牌。
“我们可以一起玩牌，”哈斯加特说，“我们四个人，你和阿斯普洛斯都来……”
德弗特洛斯发出一个轻微的气声，拿不住是肯定还是否定。他低下头。

三人晚餐前返回来霍格沃茨，德弗特洛斯熟练地带他们攀上八楼，回到挂毯前寻得秘密入口。披着格兰芬多外袍的阿斯普洛斯倚坐在铺满整墙的书架上，面前是张低矮的小木桌，上面堆着作业和参考书，手里也抱着本图书馆借来的旧书，听见开门声，他警觉地扭头拿起了桌上的魔杖，在看清来人时才放松下来。
“欢迎回来。玩得怎么样？”
德弗特洛斯走到他身边，回答说：“很好。”
“那就好。”阿斯普洛斯露出快慰的神情，他诚挚地看向希绪弗斯和哈斯加特，“非常感谢。”
德弗特洛斯解下银绿领带，阿斯普洛斯自行将它绕在衬衫下，拉出一个规则的四手结，与他面貌相似的少年把同色围巾搭在他肩上，递给他栖着银蛇的绿别针。德弗特洛斯用魔杖指向自己面孔，低声念了句咒语，变形咒解除了，他的肤色回到本来面目，他自行穿上了原来的服装。
“阿斯普洛斯。”他说，“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再去霍格莫德了。”
另外三人都看着他。
“我不想去了。”他重复道，“所以下一次……你去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折平的厚纹纸，印着华丽家纹的外出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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