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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paro】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希绪弗斯中心）16

※HPparo，希绪弗斯中心LC圣域全员向，有ND人物客串。目前无cp，未来可能有cp私货。
※走原作剧情的流水账
※周更

16
“赫奇帕奇队找了两个新生当击球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奥克斯在四年级第一次训练上以一贯的大嗓门嚷道，“一个是马尼戈特，你们都认识，像螃蟹一样横着走的那个小鬼，我觉得他就像只游走球。另一个叫艾尔熙德，也是二年级，之前没怎么听说过他，不过既然能比过老生选进球队，肯定有点本事。你们不要因为低年级就掉以轻心，我们得好好研究全新的对手。”
格兰芬多们不喜欢窥探，但为比赛搜集情报是正当行为，人高马大的队长给自家队员下了研究对手的命令，希绪弗斯也就积极地开始找寻机会了。周六上午他路过球场时看到人影飞来飞去，想起今天是赫奇帕奇队在训练。他思考了三分钟，给自己施了个不完全的幻身咒，把身形隐在了魁地奇球场边的灌木丛里。这不算偷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手，他自我辩解道，幻身咒只是保护措施罢了，毕竟做了三年的对手，他可不想引起一场决斗。
当他心理斗争时，赫奇帕奇的队员们已经各自做起训练了。击球手和游走球是场上最活跃的因素，两个二年级学生追逐黑色重球的身影在天空中异常醒目，希绪弗斯留神观察，马尼戈特他认得，年轻击球手轻巧驾驭着扫帚，打飞游走球时发出张扬的大笑，另一个男孩生着刚硬的黑色短发，击球时风格却沉稳许多。那想必就是艾尔熙德了。击球手与危险相伴，常常是跳脱大胆的人物担任，但那男孩却不大一样，他握球棒的姿势像紧握住一柄利剑，空中移动时乍看不算迅捷，细观却发现他十足专注，寻得时机便毫无迟疑，击飞游走球动作有力如挥剑，绝不拖泥带水。当艾尔熙德降低高度，希绪弗斯看清他面容虽然稚嫩，却已显出刀削一般的棱角来了。
赫奇帕奇今年找了两个好苗子，希绪弗斯想。
开学初的训练主要是些基础练习，重点放在同新人的磨合，希绪弗斯躲了一上午，倒没有听到太多战略安排，他也不以为意，乐得轻松。秋日炎阳移至头顶投下灼热光芒时，赫奇帕奇的队长吹了声哨子，示意大家解散去吃午餐，队员们各自收拾东西预备离开球场，艾尔熙德抱着扫帚开口道：“给我留一个游走球，我再练一会儿。”
“你不吃饭了？”马尼戈特正将一只挣扎的大黑球用力按进箱子，闻言抬头问道。
“我过会儿再吃。”艾尔熙德说，“我的击球还没完成。”
马尼戈特耸耸肩：“你老是这样……”
几个队员七嘴八舌地也劝艾尔熙德回去休息，但男孩态度坚定，执拗地谢绝了所有建议。终于其余六人带着装备回了城堡，留下年轻的队员将沉重又不安分的游走球在空中放出，乘在扫帚上屏气凝神，独自应对它的每一场进攻。黑球在天上回旋着，像有生命似的窥伺时机，稍见破绽便向男孩重重砸来，而艾尔熙德集中着全部注意，毫无畏惧地放出一次次精准的攻击，游走球被他击飞，又从远处盘旋着恢复平衡，再次回身向他砸来，如此不断反复。希绪弗斯藏在树丛里，他站了太久，脚已经麻了，肚子也在太阳挂上塔尖时发出了咕咕的鸣叫，那男孩练习得很专注，要是想悄悄离开的话，这是最好的时机了，但他还是想再看一会儿。
艾尔熙德应对地很好，他警惕地监视着游走球的轨迹，脊背挺直，像个久经沙场的剑士，但他毕竟只有十二岁，在秋日依然灼眼的炽烈阳光下空着肚子做单人练习，时间一长动作明显缓慢了，没有搭档的照应，应对势头不减的游走球渐渐显得吃力起来。黑球狡猾地躲闪着，隐蔽地绕到他背后，但男孩竟没反应过来，眼看着游走球向他脑袋凶猛地飞过来，希绪弗斯禁不住脱口而出：
“小心——”
艾尔熙德一惊，身子本能地一偏，游走球挟着风声砸来，从他耳际堪堪侧过了。他降到地面上，游走球向他飞来，这回他早有准备，挥着魔杖强行改变了它的轨迹，抓住沉重的黑球按在地上的皮箱子里，他一边给游走球系上皮带，一边朝灌木丛扭过头唤道：“谁在那儿？”
希绪弗斯发觉自己已彻底暴露了，随着树枝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从灌木中绕出来，之前他用了个幻身咒，但因为四年级的水平实在有限，那咒语不太完全，现在已经自然失了效力，这反教他松了一口气，半透明地出现比身上挂着叶子看起来还要可疑多了。赫奇帕奇的男孩盯着他，额上满是汗珠，微微喘着粗气。
“呃……你好？”希绪弗斯说，希望自己能显得只是路过，“我……我在边上看了会儿。”
“谢谢你。”艾尔熙德说，“你救了我一命。”他直视着希绪弗斯的眼睛，认真地伸出手，“我叫艾尔熙德，你叫什么？”
“……希绪弗斯。格兰芬多四年级。”
那大概是要握手的意思了，艾尔熙德的黑眼睛锐利如剑锋，当中真挚含意绝无作伪可能，希绪弗斯面上微微发烧，但面对那双眼睛，“我是来打探情报的”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犹疑瞬间，握住了那只手。
“你做得很好。”他发自肺腑地说。
男孩脸上掠过层笑影，但随即摇了摇头：“还不够，我还差的远呢。”

那日他俩一同走回了城堡，像是出于对希绪弗斯那声提醒的感激，艾尔熙德每次遇见他都会认真地打声招呼，有时还会停下来聊两句，从未对希绪弗斯初识时的出场方式表示过怀疑。这少年尽管不擅表现热情，希绪弗斯同他交往时，却是确实常因他坚定诚挚态度留下深刻印象。艾尔熙德虽还年幼，对自己的要求却是苛刻严谨如磨砺锋锐剑刃。就在一点一滴的细小交集中，格兰芬多四年级生与赫奇帕奇二年级逐渐建立起近似于友谊的联系了。而随着时间流逝，各学院的魁地奇训练如火如荼地开展，新赛季也拉开了帷幕。
十月份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打了本学年第一场比赛，比赛日阴云密布，双方各进了五六个球时细细的雨丝从铅灰色天幕上飘下来，双方比分超过一百交替上升时就变成了瓢泼大雨。看台上撑起了一个个咒语护罩，球员们则只能给自己施个聊胜于无的防水防湿，大多数人还是淋得像落汤鸡一样。鬼飞球在雨中变得又湿又滑，抛接十分困难，每次希绪弗斯碰到球都得付出平时数倍的努力将它拿稳，同时保证自己别从扫帚上掉下来。守门的哈斯加特也是一样，雨水影响着能见度与预判，直接用手断球很可能会从指尖滑开，他往往不得不用身体来阻拦。阿斯普洛斯在雨中变成了一道鲜绿色的模糊影子，像箭一样穿梭着，同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七年级的该隐一边监视着彼此，一边竭力寻找飞贼的金色闪光。
两队都遇到了同样的困难，比分僵持不下，哨声突然吹响时大部分人都在惊讶地张望着，穿鲜红队服的该隐高举着右手，金色小球在他指间扑腾。希绪弗斯呆了几秒钟，随即意识到格兰芬多赢了，惊喜在心中绽开，欢呼从他嘴边自然地涌出，他调整扫帚，和队友们一起向金飞贼的方向飞去。
那天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照例闹到很晚，希绪弗斯和哈斯加特回到寝室已经是半夜了，他俩精疲力竭，都只想着睡到明天中午，但德弗特洛斯回来得比他们还晚些。
“阿斯普洛斯……拜托你们了。”深肤色少年在黑暗中丢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希绪弗斯楞了下，想起庆祝会上不少人津津乐道着我方如何在斯莱特林找球手面前抓住金色飞贼的。他明白这挫折对他的朋友确实不小。
“我明白了，我们会去陪着他的。”他说。
“谢谢。”德弗特洛斯轻声说。

阿斯普洛斯确实消沉了一会儿，但不出两天，他又回复到那个沉稳自信的斯莱特林优等生了。学期第二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开始前男孩子们预测了半天输赢，希绪弗斯想起自己已经好多天没看见艾尔熙德了。
“他在训练，”阿斯普洛斯说，“我练习时见过他好几次，我真的很久见过这么勤奋的新生了。”
“这么说……你还在单独加训？”哈斯加特问。
“……不算‘单独’”阿斯普洛斯简单地说，然后转换了话题，没再说下去。
比赛日在十一月底，天气寒冷却晴朗，希绪弗斯同同院队友一道全心关注着赫奇帕奇新球员的实战表现。很快全校都看到，两个年轻击球手表现不凡，马尼戈特充满攻击性，擅长出其不意，艾尔熙德则准确又沉稳，两人风格不同却配合默契，一边严密保护着己方球员，一边给拉文克劳造成了不少干扰。比赛终结于二百一十比七十，赫奇帕奇胜出。同其他队员一同落地接受祝贺时，艾尔熙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笑容满面，只是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还差得远。”希绪弗斯能想象出他这样说。
格兰芬多队依旧紧锣密鼓地训练着，可到一月返校却出了岔子。
“该隐来不了了，他捎来了封信。”奥克斯举着一张纸，面色严峻地读着，“‘由于相当于我半身的另一人格忽然消失’，话说你们认识亚伯吧……不认识应该也听说过，算了不说这个，总之该隐现在在圣芒戈住院，我们没找球手了。”
鉴于他们的传奇找球手正躺在圣芒戈接受奥德修斯院长的贴心照料，格兰芬多队当务之急是找个替补。大家讨论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出合适人选，只得忧心忡忡地先进行训练。
回程路上下起了小雪，走到城堡还没止住，希绪弗斯头发被冰粒沾得湿透了，回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施了个咒语烘干。德弗特洛斯坐在窗前看书。希绪弗斯把风神扫帚放回箱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德弗特洛斯，你魁地奇打得怎么样？”
德弗特洛斯放下书，沉默地投来一个质询的眼光。哈斯加特看向希绪弗斯：“你是说……？”
希绪弗斯没等他俩再开口，直接说道：“该隐住院了，我们需要一个找球手，你能打替补吗？”
“……”
德弗特洛斯依然沉默，他扭回头回到书中去了，但希绪弗斯知道他还在听，他清晰地继续说下去了：“飞行课上你一直做得很好，我相信你没问题，而且……你有一直帮阿斯普洛斯练习不是吗？你说过你喜欢魁地奇，所以就这一次也好，为了学院，请你来打找球手吧。”
德弗特洛斯动了一下。
“试试吧。”哈斯加特开口说。
但他们的室友仍未回答。
房间里沉默了，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希绪弗斯无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德弗特洛斯的回答。他忽然有点担心自己是否太莽撞了，他毫不怀疑德弗特洛斯有阿斯普洛斯一样的才能，也坚信自己此举纯出善意，但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触犯了什么禁忌，德弗特洛斯始终保持的低调仿佛另有隐情，可他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期望。
“为了格兰芬多，拜托你了。”他说。
在他几乎要丧失信心时，德弗特洛斯终于转过身来，深海颜色的眼睛盯着希绪弗斯与哈斯加特，眼光明亮像在灼烧，他缓慢地开口，似乎下了极大决心：
“……我试一下。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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