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bzd

如有屏蔽,看AO3
链接推文挺靠上的,一翻就出来了

【HPparo】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希绪弗斯中心)20

※HPparo,希绪弗斯中心LC圣域全员向,有ND人物客串。目前无cp,可能有cp私货。
※走原作剧情的流水账
※已修改bug

20
走进礼堂时所有人都发现教师长桌上多了两张生面孔,和赛奇校长仿若镜像的精干老者把白色长发扎成马尾,身上是希绪弗斯见过两次的异国风袍服,在不少学生投来的疑惑目光中的旁若无人地饮酒谈笑;另一位年纪则更大些,虬结的须发犹如霜雪,长长地垂下来几乎覆住面容,佝偻的脊背隐藏在带着精细刺绣与华丽毛皮的斗篷之下。
“那是克雷斯托吗?”哈斯加特看见老人时讶异又敬畏地倒吸了口冷气,“赛奇教授居然把这位请过来了?”
“他是……?”
但没等哈斯加特开口解释,礼堂便安静下来,分院仪式开始了。刚刚穿越了黑湖的新生们列队走进大厅,破旧的分院帽和往年一样摆在灿烂天穹之下。希绪弗斯认出了雅柏菲卡,事实上在这男孩入校前大约整个霍格沃茨都认识这同鲁格尼斯住在一起的漂亮孩子了。在一众显得好奇又慌张的新生中,雅柏菲卡要镇定不少,但在名字被叫到时,那双水晶一样的澄澈眼睛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他坐上三脚凳、被过大的分院帽遮住眼睛时鲁格尼斯教授投来关切目光,稍后帽子喊出“拉文克劳”,少年美丽面孔上浮现欣喜,脚步轻快地往监护人担任院长的、铺着古铜与蔚蓝两色桌巾的学院长桌跑去了。
引人注目的还有个叫笛捷尓的孩子,他生着端正又聪明的面孔,柔软的直发修剪得很整齐,在队中一直与个有蓬松卷发的少年小声交谈着。他同样被分到了拉文克劳,走向长桌时他回头望了望教师席,最年长的白须巫师也在注视着他。当他落座没两分钟,以拉文克劳长桌为中心,很快全校都知道他是由克雷斯托带来英国的了。
分院结束后赛奇站起来,向全校师生致了例行的开学问候后,便宣布教师队伍要迎来几项调整:
“克雷斯托教授将接替伊利亚斯教授,成为你们的新任天文教授。”
老人缓慢站起,矜持地欠了欠身,长须几乎垂在桌面上。礼堂顿时炸开一片嗡嗡声,格兰芬多们拽住希绪弗斯追问伊利亚斯到底去了哪儿,余下的大多数则兴奋地议论着克雷斯托。那老人长居极北之国布鲁格勒德,掌握着一块魔法石,年纪已逾五百岁,在赛奇校长做介绍前,不少学生已经从巫师卡和历史书上认识他了。贤者之石的长生灵药与点石成金的名头使提起的少年们都语带憧憬,而刚分到格兰芬多桌子上、名叫卡路狄亚的鬈发少年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嘀咕道:“那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喝。”
轰动持续了快两分钟,终于赛奇双手向下一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沉静的灰绿眼睛扫过四张学院长桌,闹闹嚷嚷的礼堂便陆续收了声息,年长的校长微微点了点头,又开了口:
“格兰芬多院长职务将由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白礼教授接任。”
在他身旁站起是与他相貌相同的老者,白礼露出希绪弗斯圣诞节时见过的、绝不会出现在赛奇脸上的咧嘴笑容,大咧咧地向全校摆了摆手。
“我一直以为他是拉文克劳的,”哈斯加特震惊地向希绪弗斯耳语,“就像赛奇校长那样!”
“我也以为……”希绪弗斯点点头,追溯了下对这老者的过往印象,“不过说实话,他还真像个格兰芬多。”
他脑海中浮现了伊利亚斯的面庞,他那睿智深沉、永远眼望远方的兄长,尽管带领的格兰芬多常被戏谑为鲁莽,他的兄长却一直是那样宁静又淡然。清晨时他们才在国王十字告了别,现在想起竟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开学典礼结束后希绪弗斯履行新任级长的职责,招呼着新生往格兰芬多塔楼带路。他穿过走了无数次的走廊,一边提醒身后的孩子们注意恶作剧楼梯与旋转楼梯,一边听着他们对城堡华美装潢不时发出的赞叹与叽叽喳喳的讨论。一年级学生没见过伊利亚斯,比起老生,他们更好奇的是魔法石的神奇功用。叫卡路狄亚的小鬼一边咔哧咔哧地啃着个方才宴会上拿的鲜红苹果,一边嚷着永生不死有多无聊。
“你喝过长生不老药吗?”有人反击他。
“当然喝过!”男孩嗤笑着大声说,在被人嘲笑吹牛时不满地露出了虎牙,“不信你去问笛捷尔!我是被那老头捡来的,医生说我这儿有问题,”他指指心脏,“从小就把我困在疗养院里,从来不让我出去,喂我吃各种各样的药,直到今年我终于听见他们偷偷说我活不过一年了,我可高兴了,终于不用治病了,就偷跑出来想着要尽情疯玩一阵。”
“然后呢?”希绪弗斯问。
“然后我跑了很远,见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玩了很长时间,终于时候到了,倒在路边了。我那时候浑身发热,心脏像着火一样,想着总算要结束了,结果有个白胡子老头路过,给我灌了一小瓶药,我当时觉得心脏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可是真活下去了,然后就被那老头捡回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克雷斯托,正好带着笛捷尔回英国,路上顺手救了我一命。”
周围的眼神已经从怀疑渐渐转为信服,有个新生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你也能……长生不老了?”
“哈!”卡路狄亚扬头发出一声大笑,“说什么傻话?那药得一直喝才能永生不死,喝一次只能延续生命罢了。说实话,我可一点都不想有永久的生命,像老克雷斯托那样一直活着有什么意思?”他大大地啃了口苹果,“还是知道迟早会完的人生比较有趣。”
十一岁少年脸上神采飞扬,焕发着生机勃勃的光彩。

“弗朗奇斯卡。”
……
“弗朗奇斯卡。”
……
“弗朗奇斯卡……”
……
校长室门前的石头怪兽一动不动,任凭希绪弗斯把一年级时的口令念了一遍又一遍,这沉默的看守并无一点想让路的表示。
那句口令在他记忆中依然清晰,一如上次来此那日时所见所闻的一切。他记得鲁格尼斯教授带话时清冷面孔,记得石兽从两边分开让出旋转楼梯,记得自己敲开沉重门扉时的忐忑呼吸,唯独缺失记忆的是返程道路。
他在隐藏入口前踌躇起来,犹豫是否应当改天再来碰碰运气,这时白袍老者抱着双臂轻快踏到他身边,抛来一个随意招呼:
“怎么了,小鬼?”
“你好,白礼教授。”希绪弗斯向新任院长礼貌地颔首,“我想找赛奇教授说些事情,但我不知道进去的口令……我知道的那个好像过期了。”
白发老者锐利眼瞳中闪现一丝兴味:“你知道的那个是什么?”
“弗朗奇斯卡,是一年级时的。”
于是白礼因男孩不明白的缘由而扬起唇角。“弗朗奇斯卡,弗朗奇斯卡……”他重复道,然后从鼻子中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气声,“我知道了。”他说,“我带你进去。”
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拍了拍那石兽,念出另一些意义不明的单词:“阿库恩……不,尤果……不对,”他对着无动于衷的怪兽摇摇头,叹息着思索了几秒,“盖特嘉德,今年是盖特嘉德。”
石头怪兽回过来,从两边分开,让出隐藏的通路来,白礼率先大步踏上楼梯,对男孩摆摆手:“走吧,小鬼。”
我正好也有点事要找赛奇,他这样说。带着少年走进华美圆形房间时老者有片刻停下脚步,目光掠过墙壁上列任校长画像,多落在样貌停留在黑发壮年的那张上片刻,这才望向书桌边的血亲。
“这男孩有事想找你。”他把希绪弗斯推过来。
校长室同少年的记忆精确地重合了,甚至岁月在老校长身上也没留下什么变化。他有些恍惚,直至赛奇变出一张椅子平静吩咐他坐下时才匆忙整理好语言。“我想告知您一个预言。”他说。
他说起那个漫长夏夜时略去了大半枝叶,只留下简单结果。“少女将要降临。”他重复阿尔珂丝的话语,并念出那个她曾喃喃的拗口单词。
“那是个地名。”赛奇说,与白礼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年长者倚在椅背上,指尖并拢,长发从苍老面容两旁垂下,眼底隐藏着从未熄灭的暗火。
“您知道它有什么意义吗?”
然而老人摇了摇头:“我会去调查。但我无法在得到确定结果前给你解答。”
然后白礼接口了,声音中有希绪弗斯不曾听过的威严郑重:“命运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我能断言,既然你被选为预言的第一个听者,那么你也许也是征兆的一部分。记住它吧。”
男孩点点头:“兄长也说过类似的话。”
“果然。”赛奇轻叹,“伊利亚斯唯有在这方面才会敏锐起来啊。希绪弗斯——”他唤少年的名字,“关于‘未来’,你还知道别的事吧?”
“啊——是。”一瞬讶异闪现后,少年眼光坚定地回答,“兄长拜托阿尔珂丝推演了我的未来,其结果是——我将陷入黑暗。”
“真像是伊利亚斯的所作所为呢。”年老校长缓言,他轻轻摇头,对预测本身反不置一词,“那么,你的想法是?”
“我……与未来的自己战斗了。”
“哦?”白礼直起身子,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然后呢?”
“我射中了未来的、黑色的自己。阿尔珂丝说那一瞬间我觉醒了喀戎之眼。”
“大概伊利亚斯也没料到这样的结局吧……不,也许这正是伊利亚斯所期望的,即使到这个年纪,学生时代的愚钝执着也丝毫没没变啊……”
赛奇垂下眼帘,仿佛自言自语。希绪弗斯不曾听人如此说过兄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打破沉默的是白礼:“你说你觉醒了喀戎之眼?”
“阿尔珂丝是这样说的。”少年回答,“……但我并没有特别的感受就是了。”
“我从未听说过喀戎之眼可以后天获得,不过说到底,人类具有喀戎之眼本来就只是稀少的个例。”老者沉吟着,最后耸了耸肩,“算了,无论是什么立场,我还是不插话为好。”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希绪弗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鬼,你的未来在你自己手里,知道这点就行了。”

开学第三日希绪弗斯给伊利亚斯写了第一封信,他描述克雷斯托教授在高塔上提及极北天空盘绕的璀璨光带,提及五百年天空的微妙星辰流转,白礼教授将他们带到霍格沃茨城堡外的山坡上实践课,没怎么碰魔杖就让无数碎石凭空升起,他说起几乎所有教师都开始强调一年后的O.W.Ls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他告诉兄长这里一切都好。放下羽毛笔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能够借助书信与伊利亚斯流畅交流了。
几天后他收到了伊利亚斯的回信,那是早餐时段的固定收信时间,猫头鹰群穿过窗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报刊与书信。哈斯加特给送来《预言家日报》的猫头鹰足边口袋放上铜板,德弗特洛斯安静地喝汤,而希绪弗斯一如既往地观察有没有信使向自己飞来。然后他看见羽毛斑斓的大鸟从天而降,在一片惊诧目光里落在他肩膀上,毫不客气地将喙蘸进了他的牛奶里,顺便伸展翅膀,往他脑袋上抖下几片羽毛。希绪弗斯看到它脚上系着封信,信封露出的赫然是伊利亚斯刚硬瘦长的笔迹。
他一解下信,带着遥远雨林气息的不知名大鸟便张开宽大翼展扑棱棱飞走了。希绪弗斯立即读了信,伊利亚斯简单描绘了那方陌生土地,幽深高山、无边密林与汹涌河流,远离人境,而大地在不间断地喃喃低语,他亦告知幼弟不需担心自己,如有需要可以随时写信过来,然后是信的末尾——“五年级是关键的时期,无法作为院长为你进行职业咨询,我很抱歉。”
兄弟二人的书信往来这样开始了。纸笔像比言语更加具有穿透力,用文字为载体希绪弗斯能表达更多东西,没有羞赧,亦无怯懦,终于更接近寻常家人的坦然相对。伊利亚斯的回复亦坦率而直白,他解答希绪弗斯的各类问题,并自然叙述世界尽头的生涯种种。他的信有时由猫头鹰捎来,有时则是羽衣璀璨如宝石的陌生鸟儿,带来新鲜阳光与湿润空气。有同样引人注目程度的,只有拉文克劳餐桌上笛捷尔收到的信件了。
自开学第一日起,便有雪白的猛禽飞越专供猫头鹰出入的敞开窗户,盘旋落至随长生者而来的拉文克劳少年面前,抛下一个封着火漆的厚实信封,或一个带纹章的沉重包裹。“是布鲁格勒德寄来的。”格兰芬多餐桌上的卡路狄亚边啃苹果边说。
准确地说那只训练有素、足上徽记铁标的白鹰起飞自德朗斯特朗,发信人则是布鲁格勒德大公的一双儿女。笛捷尔随他高寿的监护人在极北雪国长大,长年被皮毛大氅包裹,比起阳光倒更熟悉夜空钻石般的美丽极光。那东欧公国统治者自领地成型时便流淌着巫师血脉,城堡地下隐藏着欧洲魔法界最大的书库,领内巫师的存在亦是公开的秘密。魔法石的拥有者远离故乡长居冻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几代大公的座上贵宾。少年与当代领主的的幼子尤尼提同岁,用大半童年在城堡冰结的庭院里嬉戏,尤尼提的姐姐瑟拉菲娜比他们年长两岁,喜爱穿上猎装在终年不化的雪原上驰骋,性情像北国温煦的太阳,发自内心地将笛捷尔也当做弟弟疼爱。布鲁格勒德的少年巫师惯例在德朗斯特朗就读,笛捷尔随克雷斯托前往英国时和童年玩伴告了别,答应保持联系,于是布鲁格勒德的雄鹰便一次次飞越海峡与高山,在欧洲两大魔法学校间来往不绝。
进入十一月的第一个周四,闪着宝石蓝光泽的鸟儿落在希绪弗斯的南瓜汁玻璃杯上,对读信的少年骨碌碌转着伶俐的褐色眼睛。
“周五午夜,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和我见个面吧,我有消息想告诉你。”
希绪弗斯立即紧张起来,既为信使及时到达庆幸,又对伊利亚斯要说什么忍不住作出种种猜测。剩下的两个白天他上课心不在焉,写作业也常不知不觉停下来,咬着羽毛笔想着伊利亚斯。到周五晚上,他觉得每一分都那样难挨,周末让学生们兴奋不已,公共休息室里吵吵闹闹,临近午夜时希绪弗斯不得已以级长身份把想继续玩噼里啪啦爆炸牌的卡路狄亚和他的室友劝回了寝室,午夜钟声敲响,只有哈斯加特还在他身边。
“飞路粉的用法记住了吧?”
“嗯。”
“声音要清晰,别犹豫,只把头伸进去就行,如果转错壁炉别慌,头伸出来再来一次就行了。”大个子少年又忍不住叮嘱,“——我先回去了,你和伊利亚斯教授好好聊吧。”
希绪弗斯点点头,听着好友离去的脚步声深吸一口气,抓起一把亮晶晶的粉末撒进壁炉,炉火瞬间变成了碧绿色,他把脸凑近火焰,忍着呛咳的冲动报出了信中那个长得舌头打结的南美地名。
他的身体还在公共休息室,无数景色从眼前飞快转过,让他头晕目眩,旋转停止时他看到简朴木屋的内景,他转转头,发现自己不在壁炉,而在一堆生在房屋中央的火上。金发的美丽女巫对他露出愉快神情,旁边盘坐的伊利亚斯比在英国时又清瘦了些,气色却是更好,火光在他眼中跃动着,不待希绪弗斯开口,年长的巫师便说道:
“这件事我一直想当面告诉你,阿尔珂丝有身孕了。”
希绪弗斯张大了嘴巴,想发出震惊的声音,却哽在了嗓子里。他在两位亲人间来回转着头,伊利亚斯脸上有他从未见过的、从眉梢眼角满溢的难掩笑意,向来波澜不起的眼瞳像抹上了一层憧憬光彩,阿尔珂丝美丽面容上现出温柔笑容,轻轻抚上自己微隆小腹。
“全新的星辰要出现了。”
伊利亚斯的声音又轻又低,希绪弗斯听得分明,觉得话语在火焰与天穹间回旋,却似解不了个中意义。他的认知变得加倍迟缓了,两句话在心田咀嚼又咀嚼,伊利亚斯和阿尔珂丝都对他微笑着,阿尔珂丝眼角的符文在火光映照下泛起奇异的光泽,伊利亚斯常因太过淡然而被认作冷淡的眉目也温和地舒展开,他们都望着他,希绪弗斯意识到他们在等待他的回答,于是在那一刻他开始敢于相信自己真的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也许是他听过的最好的事。
“真的吗?这真是……”
一个新的生命,一颗幼小星辰,一道血脉牵系。
“太好了……”
tbc

评论(11)
热度(14)